孙慰祖

作者:天津印社 来源:天津印社 时间:2019-05-04


孙 慰 祖 先 生 简 介


孙慰祖,别署可斋。1953年2月生,上海市人。上海中国书法院副院长,曾任上海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现任上海市书法家协会顾问、上海博物馆研究员、上海市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西泠印社副秘书长兼印学理论研究室主任、中国书协篆刻委员会委员,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篆刻艺术院研究员。

作品曾入展全国一、二、三届及第六届(特邀)篆刻艺术展,全国四、五届及第九、十一届(特邀)书法篆刻展,中国书协会员优秀作品展(2011年)。其他参展主要有:中国美术馆当代篆刻艺术邀请展,当代篆刻艺术大展及1990年后上海市历届书法、篆刻展等。1988年起先后担任上海首届篆刻大奖赛及历届西泠印社国际书法篆刻评展评委。

出版作品集有:《孙慰祖印稿》(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孙慰祖印选》(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年);《印中岁月——可斋忆事印记》(吉林美术出版社2008年);《可斋问印》(西泠印社出版社2011年)等多种;

专著有:《两汉官印汇考》(上海书画出版社、香港大业公司1993年);《孙慰祖论印文稿》(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年);《上海博物馆藏品研究大系——中国古代封泥》(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中国印章——历史与艺术》中文版(外文出版社2010);《可斋论印四集》(吉林美术出版社2016年)等二十余部;

另有编著《黄士陵印谱》(上海书店出版社1993年);《徐三庚印谱》(上海书店出版社1993年);《古封泥集成》(上海书店出版社1994年);《邓石如篆刻》(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唐宋元私印押记集存》(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海派代表篆刻家系列作品集·赵之谦》(上海书画出版社2018年)等十余种。 

先后应日本文部省、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台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日本明治大学邀请访问研究并发表学术演讲。曾先后受邀在香港中文大学、台湾艺术大学、北京大学文博学院、台北故宫博物院、南京艺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等作专题学术讲座。 

孙 慰 祖 作 品 欣 赏 
























走 近 名 家

先生本色是印人

——读孙慰祖篆刻近作

近年,慰祖兄推出了几本厚厚的印学专著,这是他半生的心血所聚,尤其是研究中的一些原创性的重大突破,如对马王堆汉墓残缺封泥“利豨”和三号墓主身份的破译,对《淳化阁帖》收藏印的断代结论,对古代封泥的系统研究以及对汉晋官印分期、唐宋元官私印的鉴定整理等成果,都引起了学术界的震动。在如今学术界、艺术界人心浮躁,许多人热衷于短期行为、泡沫效应的时风中,作为长期从事文物工作的一名研究员,慰祖兄能践行“板凳须坐十年冷”的为学之道,独立不移地在自己脚下挖一口深井,展示出自己息心静气的治学精神和人格魅力。他在学术上的一系列成果正是来自于此。他在学术界、艺术界为人知晓、受人钦服也完全是因为实实在在地向社会不断地奉献着自己的“产品”,而不是张扬。这是圈内人所皆知的事实。 

当人们将他作为一个卓有成就的著名印学专家去认识的时候,或许会冲淡其篆刻艺术家本色。其实,最初他是由篆刻艺术创作渐渐走向印学研究领域的,他的篆刻创作实践是他印学研究的重要支撑之一。他的知识结构中比纯粹的考古研究者多了艺术创作这一面,并且他在长期的研究工作中,也从未从印坛卸妆谢幕,忘怀篆刻,而是忙里偷闲,不断有新作问世,在创作中又不断有新的实破,只不过他不太注重展示自己而已。如果说印学研究是艰苦枯燥的创造性劳动,通过完成一个个研究课题体现着人生的价值,那么篆刻艺术创作对他来说则是一种轻松愉快的创造性劳动,是他学术劳顿中的心灵驿站,他在驶刀石面的过程中,在面对一方方朱红的印拓时,无疑会物我两忘,体味人生的精神自由。 

慰祖兄刻印已有五十余年,对他早期创作影响最大的有古今两面。从他临摹的大量古代印章中可以看出汉印对他篆刻创作的影响力,他从汉印中得到篆刻的基本形质,同时也体味到古代印章所传达出的特殊的金石气。而时人对他影响最大的是韩天衡先生。他早期作品篆法、刀法及印面形式明显可以看到这一影响。但这个时间不算太长,后来慢慢在作品的形质上显现出自家的性格。五十年的篆刻创作过程,是个不断变化出新的过程,展示出篆刻取法的广泛与形式的丰富。另一方面,这五十年的过程又是一以贯之的,其技法语言有着独特的“音质”,对篆刻的理解也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立性。

无疑,古玺印传统是他篆刻创作的重要依托。古玺、汉印、元押,封泥、唐宋官印、玉印等等,凡是古来遗存的种种印式,在他的创作中几乎都能看到。通过对古印样式的借用,使他的作品表現出古典意味和金石气息,使自己的创作与数千年的篆刻历史相接轨。在传统与时风之间若即若离,在古与今之间穿梭贯通,因而他对古印式的借用是一种主动的把握和变化灵活的运用,不是机械地拿来即是。如在汉印式的创作中,不着迹象地融入古玺印的自由与灵活,在古玺印式创作中,又增加了汉印的平直凝重。总之,在篆刻创作中他能思接千载,并且是以我为主的去剪裁千古,所展现的思维跨度以及流淌其中的率真无拘的情趣,正是他的作品耐人玩味之处。 

大量的古文字是他创作中变化出新的重要素材,在他的作品中尤其重视调动那些过去很少或者不曾被人取用入印的古汉字,通过使用这些变化丰富、充满天趣的古文字入印,使创作中表现出勃勃生气,使作品具有新颖感和对视觉的冲击力,如将楚简帛书介入到篆刻创作之中,在当代印坛,他是使用较早并且运用娴熟而自出新意的篆刻家。使用这些原非篆刻文字的素材,必须进行一番改造变化,使之转化为篆刻语言,把灵活的笔触转换成刀意石趣,把变化的结构作适合印面形式的调整,这方面他做得非常出色。其实,古印式与取用印外的古文字入印是相互矛盾又相互支撑的关系,也就是篆刻艺术的印章属性与书法属性之间对立统一关系。失去前者,创作将失去醇厚的金石意味,而不善于运用后者,印面又会失去鲜活的生命力,慰祖兄能很好的把握篆刻中这两种属性的关系,所以他的印能醇古中见鲜活。

他的篆刻,既不是招摇过市的时代弄潮儿,又不是那种峨冠方步作魏晋名士状者,而是平平实实地展示着本色的自我,求一种“古不乖时,今不同弊”的创作定位。他的印中有着广泛的包容性,不偏执一端,不作异形怪状以招徕看客,而是有一种正大气象。读他的印,我们既可以体会到醇厚的金石气,又能领略到一种文人的“雅”意。在细细玩味每一方印作时,我们不难感受到作者具有时代感的匠心独运。

慰祖兄是印学家,又是篆刻艺术家,学者式的逻辑思维与艺术家的奇特想象力相辅相成,使他的印学研究与篆刻创作中都能体现出理性与激情的两重性,也即是说,他的情感领域既洋溢着历史文化的沧桑情怀,从而造就了艺术创作所必须的激越恣肆和细腻敏感,同时也沉潜着学者资质所必备的理智冷静、严谨崇实的思辨色彩,这种组合使他在两个领域都相得益彰。这就是他治学为艺的个性,这种个性不仅仅是技法与形式的个性,而是一种文化意义上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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